评论员文章

来源| Tech星球

文| 杨晓鹤

很多人不知道的是，钉钉最早的名字是“工作圈”。属于工作圈的第一次亮相，是在当年云栖大会一个不起眼的分会场。

现场“钉钉”给参会观众拨去了免费的电信电话，所有人开了一场零距离的云会议，很多人都对App能打电话会议而感到惊奇。这是钉钉的首次出圈，也正是从工作场景的沟通出发，“工作用钉钉，生活用微信”的概念此后开始被人们熟知。

今天，专注企业级场景服务的钉钉，据公布数据显示其服务的企业组织数已经超过1900万，用户数已经突破5亿，第三方数据机构显示其最近日活已经超过1亿。

钉钉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“钉钉”，横向上IM、OA、财务、人事、销售等领域都有涉及，纵向上深入互联网、教育、政务、制造业、医疗等垂直行业，钉钉的产品形态与定位也一直在变。钉钉到底在企业数字化中承担什么角色，它的边界与核心在哪里？这成了C端用户、B端的企业、合作的生态伙伴等等相关方共同关注的话题。

在钉钉发展了2875天后，钉钉新掌门人叶军（花名“不穷”）也带来新的思考。从去掉闪电到振翅高飞的新Logo形象，同时借着钉钉6.5版本的发布，钉钉正在展现更加开放、更加注重平台基础创新的新阶段。

与这一次品牌升级一同传递出来的关键信息也非常多：

钉钉的生态边界：只做一件事，就是PaaS化；

硬投入方向，包括音视频、会议、文档、项目几大基础产品；

6.5版本的系列升级，其中有很多新功能，也有钉钉对于产品观的再思考；

商业化与大客户战略，包括库伟的正式亮相以及专业、专属、专有三个重大客户版本；

以及引发直播热点的两个黑科技硬件-AR眼镜和高端视频会议设备F2；

……

如果说开放与基础创新，对很多用户是抽象的概念，那新版本让很多C端用户也会有深刻感受，比如最新上线的下班后“勿扰模式”，对印象中钉钉是管理工具的很多用户来说，不啻是钉钉发展理念的根本转变。

钉钉变了吗？对于叶军来说，这或许是钉钉的一次重塑。从最早的IM出发，如今通过新发布的酷应用、钉闪会等功能进一步提升沟通协作效率，满足当下很多公司对远程办公的迫切需求；同时通过平台PaaS化，支持生态玩家的自主创新，也即从效率工具转型为数字化平台，钉钉也正在进行一场动能转换。

规模时代：狂奔至5亿用户

回顾钉钉一路来的发展，更多都是市场需要什么就发展什么。

早期的钉钉2.0版本，是固定钉钉基本架构的版本，那时候钉钉推出了C-Mail（钉邮）、C-OA（钉应用）、C-Space（钉盘）三大模块。其中“C”指的是“Communication（沟通）”，从这个单词中也可以看出，钉钉的逻辑是注重沟通基础上满足办公需求。

从钉钉3.0版本，钉钉开始从企业内部延展向企业外部。3.0版本的最大更新是“提升企业基于云和移动互联网的内外协同能力”，发布了智能办公电话和外部联系人等功能。

钉钉4.0的发布会上，最亮眼的变化是推出三款智能硬件产品，包括M2智能前台、钉钉投屏与智能无限路由器。间隔不久举办的阿里巴巴DING峰会上，钉钉宣布启动“春雨计划”，将投入总计逾20亿元的扶持资金，重点扶持钉钉生态中优秀的应用开发者和服务者。

此后发布的5.0版本也是个重要节点，因为疫情首次在线上举行了发布会，圈子等产品被推出，钉钉的私域流量被挖掘。

也正是满足了企业触网后的沟通、管理、流量等诉求，钉钉迅速崛起。在2019年6月底，钉钉对外披露了一连串关键数据，包括用户数突破2亿，企业组织数突破1000万。

而从那时至今的2年疫情期间，钉钉也意外地收获自己的第二春。

疫情中第一张健康码，就是来自叶军带领的团队研发出来的。其实一开始，政府想要做的是“复工码”，因为复工就天然想到钉钉，用钉钉管理疫情下的生产，100个人的企业社区、政府如何审批，叶军带着团队做了两三个通宵，做出了最早的健康码。从政务版钉钉到健康码，钉钉赢得了不少政务单位的青睐。

在教育的领域突然爆发，也是因为满足疫情期间学校的刚需。钉钉在教育领域深耕许久，当疫情来袭，全国大中小学生上直播课用钉钉，教务管理用钉钉。官方数据，疫情期间增加了1.5亿学生用户数。

不仅有疫情带来的用户流量，钉钉也乘着企业数字化红利，瞬间席卷了很多的传统制造、零售等行业企业。而为了满足不断攀升的企业需求，钉钉在其6.0版本中，将集团内的应用搭建工具宜搭升级为钉钉宜搭，并对外开放，方便企业自主搭建应用。

在这次钉钉6.5版本发布会上，叶军提到钉钉上的活跃用户已经有1/3以上来自于2000人以上的企业，我们国内的专精特新企业也有一半在使用钉钉。

据悉，此前钉钉内部组织建设是采用PO制，即业务负责人制，只对自己的业务指标负责。这种需求导向、分散的作战机制，带来的是快速决策和相应，满足需求、获得用户。在钉钉过去的6个版本迭代中，可以说钉钉通过自身与生态合作伙伴，打造的数百万大大小小的应用，已经覆盖了绝大多数使用场景与需求。

但钉钉也不可避免的臃肿、复杂。钉钉是谁？接下来要怎么做？做成什么？这是钉钉最近一年回答的问题。

转向深度价值，从功能到场景

客观来说，钉钉已经拥有足够规模，也拥有足够多的产品功能，如今更需要的是“做深价值”以及减法。

做深价值，这是去年钉钉明确提出的战略转向。在叶军看来：“我们看一个1000人的企业，是不是有30%以上的人/员工每天在用钉钉，同时至少使用超过4个以上的场景，比如说他不只是写文档、群聊，也在使用生产管理系统、内部的会议系统等等。4个以上的系统，加上30%用户量的使用，我认为这个可以叫做有价值的活跃度。”

从产品上，首先要做的是提供多个对用户与企业，具有更高价值的产品。在钉钉的6.5版本中，为了达成这一目标，钉钉对自己的底层逻辑进行了深入的改变。

首先是加强无缝体验和无感智能，即钉钉利用这次发布的“酷应用”，实现了相比小程序更沉浸式的体验。

“很多公司在使用OKR的时候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，就是他买了一个OKR，一个月就打开一次。”正常解决OKR无法真正落地的办法，一般选择是将OKR提升到钉钉的首页重要位置，通过提升权重让大家常用起来。

但钉钉有数百万应用，通过提升展示权重的方式并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式。叶军的解决办法是在群中设置轻卡片：把大软件的核心信息拆解为一个个小卡片，再把这种被拆解掉的软件嵌入到钉钉最高频的场景里，IM、文档、搜索等产品，让信息在交流中演变起来。

以与蓝凌共建的酷应用——叮当OKR为例，假如当有销售人员完成合同签署，就可以在卡片中填写进度完成30%，相关人员就会收到提醒，对其进度进行点赞，或者领导对齐资源支持程度、同事对齐合同落地执行的进度，这样OKR在聊天中“活了”，无需大家每周翻找钉钉的OKR，应付式填写内容。

据了解在越复杂的协作场景中，酷应用的易用性就更高。以招聘来说，通过浏览器插件，就能将网站下载的简历，自动同步到招聘系统，并且以消息卡片的形式，推送到安装酷应用的群。

面试时间通知，一面二面三面进行到哪一阶段，每一面的评价都在群聊中呈现，无需跳转不同的软件，业务被流水线般推进，使用感官与招聘效率大大提升。

“我们充分利用了钉钉的群应用、群插件、互动卡片、群机器人等等，将信息流变为业务流。”钉钉产品负责人么么茶（花名）提到，这种让应用找人，远比人找应用来得便捷。

而钉钉的另一方面变化，就是加大内循环，在基础产品上强化价值，从提供一个功能，到解决一个场景的问题。

比如在新发布的钉闪会2.0中，以“开会”场景融合文档、日程、视频会议等组件，也融入了e签宝的电子签章，会议结束直接出速记以及纪要，相关人员审阅后可以盖章签收，甚至跟Teambition打通后，会议之后形成就会形成待办事项，将开会内容转变成项目管理事件，“再不用开没有意义的会。”

此前需要筹备会议、会中录音、整理速记、群共享、生成项目管理、同步进展等6、7步操作，如今可以实现一步生成，功能的打通令一场会议无比流畅。据悉喜马拉雅等公司的95后员工，也爱用上了钉钉的钉闪会功能。

不仅在通用办公场景中，钉钉在生产业务中也进一步缩短了链路，从底层IOT硬件的部署，到生产排班，码上制造，工单分发都每一步都被数字化，“从原来碎片的MES系统，对接ERP（企业资源管理），现在是ERP直接跟钉钉小工单对接。”叶军提到，钉钉也正将很多传统系统打通。

不仅在功能层面，在底层数据层面也是如此。

“连接器、主数据，包括钉钉IM标准的群接口、机器人接口都是一样的，就是我们修了一条运河，这条运河上面各种船都可以上来开。这条运河开通的时候，连接了运河两侧的各种支流、河流、湖泊。我觉得这些湖泊就是我们这些小程序、酷应用，最后可以通过运河实现各种数据流转。”叶军形容现在钉钉，已经打通内部信息、数据和业务的壁垒，形成内循环。

PaaS化是开放，也是做减法、练内功

在接受Tech星球等媒体采访中，叶军回顾自己接任钉钉以来，“过去一年如果给我自己打分的话，有两件事情肯定是做成功的、做对的，我也可以很自豪地告诉大家。”

其中一个是低代码，“我们从2021年1月份发布了低代码之后，明显看到钉钉上的企业创造低代码的热情非常高涨。现在每天都有几千个低代码应用被创造出来，我们都觉得很神奇。”

据了解，重度使用低代码的一家企业，是非洲之王传音手机的重要供应商，他们用低代码自主搭建了435个应用，他们构建了从产品管理、质量管理、工艺管理、研发管理到供应链、采购、销售等整个全链路的数字化解决方案，让我们看了以后都非常震惊。

诸如乡村教师一年搭建40多个低代码应用等案例，正说明在钉钉上，用低代码搭建应用的门槛被急剧降低。

第二件是开放，云钉一体之后，本质上钉钉变得更加像PaaS，叶军称钉钉花了更多精力去提升平台PaaS的能力。

在这次发布的6.5版本中，钉钉全面开放了智能人事高频的产品，开放了人事、考勤、假期、薪酬、招聘、培训、绩效、OKR、人才盘点等等各种基础能力，客户自主生成所需的企业应用。

这个过程中，是低代码的APaaS（App基础开发）的能力，进化到如今酷应用的BPaaS（商业基础上开发）能力。叶军对钉钉PaaS未来的信心，也是源于这组数字：截止2021年12月底，钉钉上的低代码应用数超过了240万。而钉应用数增长了5.56倍，钉钉上所有开发者数量也超过190万。

综合而言，在6.5版本中，钉钉回答了自己做什么与不做什么的核心问题。

具体就是，钉钉不做费控、采销等深度产品，也不做MES等行业细分功能，更多是与4000多个生态合作伙伴，通过钉钉的PaaS能力，向行业交出“预制菜”，至于每家厨师（企业）能做出什么样的美味菜肴，更多是根据自己的需求与口味自行定夺。

PaaS化，即是开放，也是钉钉的减法。如前文所说，钉钉现在不缺规模，已经遥遥领先其他厂商一个身位；钉钉也不缺功能，大大小小的通用功能加上伙伴的功能，已让钉钉很复杂。

所以钉钉缺的是几个创新突破型产品，例如前文的钉闪会、酷应用，让用户记住、愿意用，伙伴可以找到增量的 场景；缺的是夯实的技术，让用户用起来觉得靠谱，伙伴来合作能够获得更扎实的基础和平台助力。

所以PaaS化“继续战略投入文档、音视频、项目、会议等基础产品”“ 并将这些能力和产品作为底座开放给生态”，这是钉钉的减法，形成突破性的产品创新，以及厚重的产品技术底座，这可能也是钉钉连续推出钉闪会、酷应用等产品，收购音视频技术公司的原因之一。

动能转换的钉钉，却对未来企业的发展影响更加深远。